DoorZine:这四个影像作品记录了许多像万县这样的小镇及当地居民的变迁,他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已经因三峡工程彻底改变: 从拆毁 《别赋, 11分钟,2002年》到平地而起的重建 《江河水, 15分钟,2005年》,然后变成一个巨大的城市级建筑工地《彩条, 8分钟, 2006年》到后重建(花园, 14分钟, 2007年)。
对于这个系列,你多次返回拍摄你出生的故土,一个被拆除,淹没,再重建的地方。在整个拍摄中,你个人经历了怎样的情绪变化?就这个系列而言,你如何在内容和形式上处理同一个主题?
其实拍了《别赋》之后自己就学会了理性一点去思考正在发生的事情,这和期间参加了高名潞老师的“墙”的展览有关,和高老师谈话让我学习了很多,虽然我是美术学院版画毕业,但上大学期间其实并没有接触过当代艺术,原来艺术可以这样去做,不只是画画,还有那么多可以呈现的方法,这也奠定了自己之后没有用同一种方法去思考和创作,而是认为呈现方式只是手段,思想才是最终结果,这是后话。但理性地去感知可能就是创作时的不同吧,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城市和人也不例外,这期间很多东西都在快速变化着,不需要我去刻意安排和处理,自己就身在其中,闭上眼睛启动感知的触角就知道那时候想要的是什么,而我也这么去做了。所以,这些作品的创作地点虽然在同一片地区,里面的内容都不一样,包括出现在作品里的自己。
DoorZine:你的作品有许多符号性的表达,比如说你用到了很多中国传统的元素,京剧里的脸谱,川剧作为背景音乐等等。你认为三峡工程除了毁灭了当地的自然景观以及人文生活,是否也在某种程度上暗示了中华文化的衰逝?
其实做这些的时候我更多的关注到自身的感触和周围人的变化。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是后来慢慢总结出来的,我的悲伤和无所适从,身边的人也一样,感同身受,而我很幸运,还能找到一个喜欢的工作可以去纾解这种来自快速变化过程中的压力。正因为如此,我也知道艺术家的力量很小。能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让更多的人看见并感受,文化的衰逝是社会发展的代价,快速的发展会让人遗忘掉很多东西,这些我也跟很多人一起讨论,怎样的方法能更好的保留和传承,并结合当下更好的让人去接受传统文化,这需要方法,也需要很多人的努力。我之后的作品里也有谈论到这些社会问题。
DoorZine:在影像背景音乐的处理上,你混合了现场环境音,拆迁工地的噪音,日常生活的声音,传统京剧以及循环的电子音乐。没有任何对白。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去除日常的人类的语言,能感觉心里就是留下那样的声音。和我合作的音乐人多半和自己一样都不是在大都市长大,我告诉他们此时此地我想要的那种声音他们也能感受。